編按:
今天,開始對李文彬有一點點佩服,即使所有人都不認同,甚至唾罵,就算自己言不成理,他還是很堅定維護老闆們的利益,滔滔地辯護著,那場面讓我遙想起死守四行倉庫的謝晉元,能成為史上任期最久的秘書長,不是沒有道理,只是…沒有人像楊惠敏一樣冒險泅水,送面國旗給他。

把李文彬比做謝晉元,是有點不倫不類,看到他蹙眉詭辯的畫面,再想起「八百壯士」電影中,林青霞行舉手禮致敬的鏡頭,真的令人噴飯。秘書長,我這隻手是舉不起來啦,但容我尊稱您一聲「硬漢」,……阿達馬真的很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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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全國棒球發展會議」在師大召開,棒球界菁英、大老雲集,職棒代表除了李文彬之外,會長陳河東、兄弟象洪瑞河、興農牛任中傑、中信鯨林明鈿、太陽林致光的名牌全部收在會議室後方的桌子上,只有La New宋守智、統一李榮哲兩位領隊出席,很多業餘的老師笑說:「統一的領隊果然是菜鳥,不但來了還這麼準時報到。」

多休兵一週 職棒不肯

從早上的分組討論開始就有火葯味。
為了中華隊在雅典奧運打出好成績,選訓小組為了讓中華隊在雅典奧運能打出好成績,預定在4月7日公布第一批40名國手名單,7月7日公布24人正選名單,其間將派業餘好手參加荷蘭港口盃、美國NBC大賽,7月13至15日古巴應邀到日本友誼賽,選訓小組建議中華隊能赴日參賽,藉以磨練經驗,這一連串的移地訓練,將衍生許多經費和學生球員的請假問題,當場都獲得棒協、教育部應允全力支援,但赴日比賽一款,得到職棒的答覆是:「領隊們認為作用不大」。

選訓小組根據今年札幌亞洲盃的經驗為例,奧運期間職棒停賽只有3週,中華隊球員整合集訓的時間過短,無法發揮應有戰力,要求職棒停賽多延長1週,答案是:「不行」,這果絕的回答讓選訓小組召集人林華韋非常火大:「職棒愈來愈老大心態了,大家都這麼努力為中華隊配合,跟他們商量一下都這麼困難嗎?」

下午討論到職棒「如何補充兵源,增加比賽可看性」的議題,大家群起反應限制球員赴美日發展的「10年條款」不合理處,袁定文說,球員的去留應由市場機制自然淘汰,美日職棒環境較國內好,有能力、合適的到國外發是很合理的事「因為兵源不足,把優秀棒球選手留在國內,職棒水準就會提升嗎?」他說,很多案例可以證明,優秀球員留在國內球技不進反退,他們留在國內並沒有變好,反而出國深造,返國後也可以協助國內棒球的發展,「球員的未來,應讓市場做決定,而不是讓球團做決定。」

職棒應反思環境是否出問題

台灣體院教授黃煜說,台灣棒球是在80’年代躋身世界5強,當時國內業餘棒壇人才濟濟,但環境不能滿足他們求進步、謀求更好發展的意念,所以發生許多楚材晉用的狀況,二郭一莊、黃平洋、陳義信、呂明賜、謝長亨、林仲秋、林易增……紛紛到日本的職業或業餘發展,才會出現國內發展職棒的聲音、動作,如今許多年輕好手紛紛到美國、日本發展,「是10多年前的問題再度浮現,台灣的職棒環境有沒有辦法塑造出世界級的球員?」「很多留學生到歐美留學,把自己置於身死難卜的未來,是因為他們有這樣的需求,如今好手選擇出走,職棒聯盟應反省目前的環境、待遇和業餘有沒有太大的差別?職棒的實力真的比業餘好嗎?球員赴美日,可以更上一層樓,職棒又有什麼資格限制他們呢?」

企管專家朱先生指出,從日本一軍先發級的球員到美國職棒打球的案例來看都是成功的,像鈴木一朗到西雅圖水手後,場場都為球團賺進大把鈔票,反觀介於一、二軍之間的球員發展大多失敗,從此可以觀察環境對球員成功、失敗的影響。

球員去留應尊重市場

「美國職棒之所以挖不動松坂大輔,是因為日本職棒的市場好,西武有錢留得住他,在台灣打球打10年也賺不到100萬美元,不要說像曹錦輝、王建民的200萬美元級簽約金,只要有50萬元,台灣擋都擋不住。」袁定文激動地說:「現在中華職棒祭出『10年條款』,那不是鼓勵高中選手要趕快出國嗎?我贊成要一個提升職棒水準的制度,但執行手段前要認清目的,不然像羅錦龍高二還沒唸完就跑到美國去的例子會不斷發生,美國職棒有規定國內球員要滿18歲才可以簽職棒合約,中華職棒聯盟要做的,應該是趕快和美國大聯盟協定,不可以挖角18歲以下的球員。」

具美國職棒經紀人身分的球探宋正立說,球員到美、日發展成功,可以提升球員的地位,就像現在很多球員說「我以後想跟陳金鋒一樣」,這樣的想法會刺激國內球員更加努力,即使無法升上大聯盟,也有很多球員是懷抱著到小聯盟取經,求取經驗的心情出國,這樣的想法應該尊重,中華職棒應該考慮到球員的人權問題。

李文彬邊聽身體邊向後仰,始終嘟著嘴皺著眉,他說,就是尊重市場機制,才會有這項限制,「是留給想出國的球員一個『思考空間』,自己有沒有能力在美日出頭。」他強調,好選手留在台灣,才能提升比賽的可看性,門票收入好了,才有辦法提升球員的薪資收入,「這是一個良性循環」。

前教育部體育司司長簡曜輝在眾人爭議告一段落後,發表自己的看法,他說,台灣的棒球是82’年到92’年名列世界五強,92’年以後開始向下滑落,現在又慢慢爬回來了。目前選手的目標不外是打職棒,有中華職棒,也可以打美國、日本的職棒,國內不應該為球員的出路設限,「以前台灣製造的產器MIT是品質不佳的象徵,也因為這樣的刺激,我們的產業才有進步,貨物品質不斷提升,應該讓球員有機會到美國發展,當然適當的管理也是需要的,滿足國內職棒需求,達到平衡牽制的效果。」

林德福到場發言

在簡司長兩面兼顧的發言下,眾人火力稍歇,休息片刻後,下樓與業餘棒球發展組會合,要和體委會主委林德福談話。

李文彬在林德福到場後結合眾人發言提出報告:要提升球員薪資,可從發行博奕彩券,提高比賽精彩性兩方面著手,提升比賽精彩性就要留住好手在台灣打球,所以有「10年條款」給選手一個「思考空間」,不要一窩蜂地到美日打球,薪資合理化後,就可以擴大市場網羅更多的好手,再使比賽更精彩,提高轉播權利金,才能留住更多的好球員,是一個良性循環。目前中華職棒的構想是,進入職棒後至少要打滿3年,才能經球團代為談判,去美日打球,如果沒有經過這個程序,可能會限制6至10年不得在中華職棒打球的處罰。

林德福表示,球員到美國打職棒好像變成一種趨勢,很多人都是5萬、8萬美元就跑到美國去了,一旦變成風潮,將會影響到國內職棒的永續發展,同時球技不成熟就跑到美國去,也會打壞球員的行情,應該等到球員球技成熟時,由經紀人、團代為出面去洽談,如果有1000萬台幣的身價,也會刺激台灣棒球的進步。他說,棒球政策應該從球員權益、國家棒球發展和職棒永續經營三方面去思考。

林德福;不簽職業約不受10年條款限制

林德福在談話中一直強調要全力支持職棒,不斷叮囑業餘棒壇:「你們要訓練出好投手給職棒啊!」他看了看所有人:「還有沒有問題要說啊?」在場數十人欲言又止,眼見沒有人發言,他說:「代訓這批球員是在當兵啊,不需要和職棒球團簽下任何協定,他們退伍前15天,職棒球團會徵詢願不願意繼續留下來打球,他們不願意,就是自由球員啦,可以選擇出國或者退伍一年後再參加職棒選秀。」

大家沒有反應,好像對主委的話沒有聽懂,林德福繼續說:「代訓和10年條款是兩回事啦,我看好像很多人都搞錯了,二軍球員又沒有和職棒他們簽約,不是他們的員工,怎麼限制他們?但如果和職棒簽約了,就是職棒的員工了,就要守人家的規矩,是10年還是幾年,那個就由中華職棒自已決定。」

袁定文和宋正立不約而同跳了起來:「是這樣嗎?主委,我們聽到的不是這樣耶。」林德福再把自己的理解說了一遍,李文彬拿著麥克風說:「不是這樣的!」他表示,10年條款限制的對象是所有業餘球員,不管有沒有被代訓,林德福要李文彬回去搞清楚,李文彬還是很鐵齒地辯護著。

坐在前排聽了許久的林華韋終於忍不住指著李文彬的鼻子大罵:「你們在亂搞嘛,這樣的做法對球員太不公平了。」(林華韋的說法,後來各大報均有採訪,在此省略)他顧不得林德福還坐在主席位置,大聲地告訴李文彬:「你們不要老是幾個領隊關在房間裡,就弄出這種所有人都反彈的東西,有關棒球的大事,應該多問問其他人的意見…」接下來林華韋一陣批駁,站起先行離開會場,我覺得林德福表態十分清楚,當場除了李文彬自己,所有人都反對10年條款,覺得沒什麼好再聽的,馬上跟著林華韋腳步離開會場,到他面前表達敬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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