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 Are you finished ? ”
是在荷蘭世界盃採訪期間，最令我們笑聲不斷的一句話。
中華隊在荷蘭世界盃的第1個休兵日。晌午，陽光和煦，北陽、惠齡、德剛、沛德和我一起坐車到鹿特丹市中心玩。
荷蘭港口節
那天是一年一度的港口節，鹿特丹港熱鬧非凡，我們隨著人潮步行跨過大橋，站在港邊吹拂海風，體會世界第一大轉口港的壯盛。在著名「方塊屋」左近的水道間，幾隻小船拼湊成幾個臨時舞台，併立的壯年男子在手風琴伴奏下高聲齊唱。
聽不懂他們在唱什麼，但喜歡那輕快的曲風，更愛那三五好友合唱的歡愉氣氛，不知不覺入迷了。
想找個咖啡座喝杯啤酒，享受這氣氛。然而，北陽又再度碰到愛說話的荷蘭老伯伯，讓手風琴的節奏在心中突然停歇。
伯伯主動跟他搭訕，並介紹自己是個老水手，年輕時候到過東方，曾在高雄港避颱風。
北陽的老人緣
「wow！Beer ? Woman?」北陽可能是犯賤，談到酒色，老水手哈哈一聲興緻更高了，沒完沒了地扯了起來。
北陽的臉頰，從禮貌性的微笑，變得有些尷尬，最後表情變得有點扭曲。我知道他不耐，沒功夫和老人瞎扯淡，而且還是個男的。
這傢伙在台灣很有女人緣，到了荷蘭，沒什麼金髮大妞搭理，反倒是兩鬢花白的老伯伯喜歡找他，動不動就來上一段「莒光園地」，他的臉三不五時就要隨之變型一次。
之前1次是在中華隊練球的練習場，一位拿著耙子的伯伯拉住正在拍照的北陽說：「運動員不能害怕，要心中無懼才能正常發揮，古巴隊沒什麼好怕的。」感覺上，這位伯伯可能打過二次大戰，不然就該是個運動心理學家。不過，他只是社區球場的管理員，就像天母球場的嚴老伯一樣，都有滿口的棒球經。
走到鉛筆屋前的廣場，遠遠地看到了中華隊教練黃武雄、林華韋、葉志仙、龔榮堂，還有我們的前輩。
看鴿子忍鳥氣
葉老師以譴責的語氣問：「你們放鴿子哦！」正感陌名，突然聽到一聲幹譙聲：「我咧！幹X娘！」遠在歐洲聽到熟悉的問候聲，應該要有點親切感，但丈二金剛的腦袋還沒找到，就已冒出了一陣煙。
「肏你媽！」低著聲音在喉嚨裡咕噥，這傢伙惡人先告狀，若不是葉老師、龔教練還在身邊，我那尊敬前輩的習慣，可能就遺忘在台灣了。
明明說好今天是休兵日，大家伙別去看中華隊練球，早點發完稿，一齊到鹿特丹市中心逛逛。不確定這是不是敬重已久的前輩提議，但很確定他曾一個勁地附議、倡議，身為後輩當然是遵命，半夜不睡覺在電腦前拼搏，早上大夥截稿後集合，卻不見前輩身影。
「某某咧？」
「跟林華韋走出去了，應該是去看中華隊練球。」後輩告訴我這個年齡、資歷排名第2的前輩說。
「那我們別等了，叫車吧。」我倖倖然說。
廣場再度相遇，未見其人先聞其聲，老實說真他媽的火冒三丈，很想在後輩面前扮老大，出出惡氣。
「這會兒可能有理說不清」腦間一瞬閃過，要讓教練團們了解前因後果、孰是孰非，就像荷蘭歐吉桑和丁北陽一樣，言者有心、聽者無意，徒然讓老師們留下我這後輩記者不重倫理的印象。原本該宏亮的「肏你媽」變成憋在嘴裡的卒仔屁。
本來就不小的肚子，這下子更是脹得難受，與林華韋、龔榮堂在鉛筆屋前合照後，在黃武雄的指引下，往啤酒攤邁進，「有一個黑妞很辣喔。」黃老師說。
Are you finished ?
有妞、有啤酒，那什麼都好說。大家迅速鑽進白綠相間的大型遮陽傘下，爽快地向金髮美女和黑皮辣妞說聲：「Beer！」一口海尼根滑過喉頭，什麼鳥氣，早隨著廣場上的鴿子飛走了。
啤酒、美女、鴿子、夕陽和微風，談笑聲不斷從遮陽傘下竄出，北陽幽閑地拿起DV瞄著美女直拍，金髮美女飄逸的髮絲、藍色瞳仁、寬鬆上衣……鑽進她的腋下，「哇！」我和北陽笑鬧著，來荷蘭還在搞偷拍，真的是狗改不了……偷拍啦！(我們不喜歡吃屎)。
鏡頭轉向黑皮辣妹，腰身、臀部、胸線和她的笑容無一不美。突然間黑妞
走上前來，伸手迎向桌上的空酒杯，對北陽說：“ Are you finished ? ”
「噗嗞…」爆笑此起彼落，含在我口中的酒差點沒噴出來。北陽趕忙說聲 “ Yes ” 讓她拿走空酒杯，再多點了杯可樂，然後繼續拍。
「她是說『先生，你完事了嗎？』」北陽笑道。
「不不不，她是說，呃！你結束啦？」我補充：「怎麼這麼快。」
本來聽不懂我們在笑什麼的羅妹妹，掩著嘴花枝亂顫了起來。
自此“ Are you finished ? ”變成我們在荷蘭採訪期間，彼此問候招呼的一句話。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