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月19日傍晚,台北市忠孝東路上的一座小咖啡廳內,邀來林仲秋、王光輝和羅敏卿三名老將一同晚餐,委請豁達活潑的王光輝擔任引言人,由千安追逐戰出發,漫談三名老將的心路歷程。
王光輝舉杯,慶賀林仲秋、羅敏卿先後達成150支全壘打、1000支安打的生涯里程碑:「我現在還能怎麼樣啦?!就是恭禧你們兩個嘛,不然能怎麼樣?」
三名老將一齊舉杯,把已打過的美好戰役和其中情緒一起飲入腹中。

<1000安本來要偷點的>

林:「說到達成1000安那天的心情,其實真的很爽。」
王光輝轉頭問羅敏卿說:「你那天心情怎麼樣?是不是在想:『要到了,要到了』?你跟我們打的那場是4支3嘛,還差2支。」羅敏卿在6月10日對兄弟象之戰,從宋肇基手中敲出3支安打,從落後林仲秋2支的995支,變成998支還倒領先1支。
羅:「嘸!我是想既然只差2支就不要想太多,球來了就揮棒,不過在那之前我一直覺得追不上。」
林:「那天陽介仁先發,我就知道鱸鰻會達成目標。」
王:「你和秋哥同場對決,有想到會先達成目標嗎?」
羅:「那天記者在問,我是講1000安早晚會到,以平常心應對,不過第一打席,一上場就覺得不對勁,身體硬梆梆的,內角球都打不到。」
王:「是喔,那天我看你壞球也在揮。」
羅:「第一打席擊出三壘方向安打後,看到秋哥沒打出來,心裡就篤定許多,擊出第1000支的那個打席,就比999支要輕鬆。」
林:「那你第1000支就該拚全壘打呀!」
王:「那你呢?」
林:「我哦,我本來想要偷點的,1000支裡面有一支Safety 曼斗(Safety Bunt/安全觸擊)也算不錯,結果比賽時腳又覺得怪怪的,想想老傢伙怍怪可能會受傷,最後還是算了。」
羅:「Safety 曼斗,我沒有過,阿輝你有嗎?」
王:「嗯,好像有過,不過很難查。」
林:「恭喜阿輝,來…,1000支快要到了。」與羅敏卿舉杯預祝王光輝的千安偉業,接著以老大哥姿態對羅敏卿說:「你差不多可以打個1500支啦」。
王:「對,差不多再打5年。」
林:「這句話我12年前就說過了,那時候剛從日本回來,看到國內職棒打得很熱,心想33歲才打職棒,應該可以撐到38歲吧?沒想到一打,就打到現在,傻傻地打。」
王:「也是打得不錯呀,只不過有一年40幾個打數沒安打而已。」
林:「50幾個打數啦。」
王:「對!對!那時候什麼狀況都有,就算阿答力也是出局,突破低潮反而是從德州安打開始。」
羅:「你們絕對沒有我的紀錄厲害。」
王:「蝦米紀錄?」
羅:「三殺啦!」王:「我接的呀,滿壘嘛,在新莊,我守一壘。」
羅:「投手投一顆內角球,啵!打出去,被阿輝接到,踩壘包再傳二壘,結果被球隊扣了差不多50點。」
王:「我雙殺比較多,三殺從來沒有過,這款歹的,可能卡嘸。」

<打DH心理壓力更大>

王:「好啦,言歸正傳,你一個球季安打最多幾支?」
林:「我最多是的一百一十幾支。」王:「我大概也是一百十幾支。」羅:「我應該是105支。」(編按:林仲秋生涯單季最多安打,是98年出賽103場的111支,王光輝96年115支、羅敏卿是97年的117支,另92年104支是該年聯盟擊出安打最多的選手。)
王:「這樣算算,應該是鱸鰻打擊率最好了,你打擊率3成的有幾年?有一年和卡羅拚打擊王就差一點嘛。」(編按:92年獅隊卡羅以3成26奪魁、羅敏卿3成15排名第二。)
羅:「我前兩年沒打出來,大概有4次沒有打到3成。」王:「我大概也有5次沒打到3成。」
林:「我就多了,只有3年打擊率超過3成。」
羅:「我最好的一年是3成52。」(編按:96年)
王:「對,以平均打擊率來說,鱸鰻也是最高的,有3成幾吧!」
羅:「3成零幾。」
林:「不簡單啦,身材這麼差,打擊率這麼高。」
王:「我是這兩年才掉下來。」
林:「這兩年是老了啦。」
王:「嗯,老了有差。」
王:「從整年度的記錄來看,一個好的三、四、五棒,以職棒的水準來說,打到2成8以上的成績算好。」
羅:「2成8是對有守備的標準。」
林:「2成5,60分啦,2成7,70分,2成8就80分,3成以上就100分了。」
王:「鱸鰻沒有守備,看要不要扣50分?你從頭到尾上場守備有沒有50場?」
羅:「有啦,應該有!」
王:「不到100場好不好,秋哥,你職棒下場守備幾場?。」
林:「從職棒元年到差不多三年前才開始打DH,唉!沒辦法,我守備太好了。」
王:「對,二壘守得太漂亮了,外野也守、前幾年在三商還蹲捕手。」
林:「對呀,遺憾是沒有當過投手。」
王:「所以一般來說,打擊率2成8加上守備的話,這個球員算是不錯,可是像你們光是打DH,打到3成,嗯…算是…很好了啦。」
林:「別以為打DH輕鬆,頭腦要用很多。」
王:「對,像我今年打DH,調適就沒你們這麼好。」
羅:「DH喲,壓力很大,只要一打不好,馬上就換人,3成是合理的要求,沒有用心練的話絕對沒有把握,而且沒有活動的話,你的肌力絕對退化得比人家快。」
王:「嗯,因為沒有守備,注意力、肌力和爆發力很容易比別的球員差。」
林:「都沒有在跑那個18趟的(每局各跑上、下場一次),如果累積100場下來真的會有差。」
王:「我們一場比賽頂多上去打4次,高飛球慢慢跑,以我們這種腳跑出內野安打,可能嗎?」
王:「我現在要打1000安沒有壓力啦,你說有沒有壓力?球季初從953支開始,我也說過他們一定會比我早到,秋哥說鱸鰻一定會先到。」
林:「那你說得倒很準。」
王:「嘸啦,我今年才剛開始打DH,以前都是守一壘,不像羅敏卿已經在這個位置上調適很多年。」
林:「鱸鰻很會調整。」
王:「對呀,我現在就是要跟他請教。」
羅:「打DH,三、四月感覺還好,五、六月那段時間天氣變熱,平常沒有像野手一樣跑來跑去,很容易就感覺累了,打擊球感和成績也會變差。」
林:「年紀大了,調整不易也有關係,天氣冷呢就硬梆梆,熱呢,就打差了,這樣變成九月分漸入佳境,十月分更好,光是調整就搞到十月分,正好碰到總冠軍賽。」

<台灣賽制球感維持不易>

編:「相較於美、日職棒,台灣單一球季的比賽比較少,所以安打數累積的速度比較慢,打了12年很不容易達成1000安,有沒有想過賽制如果像美、日一樣,會更早達成紀錄或打出更多安打。」
林:「美、日職棒都有他們各自的發展環境和限制,我們的職棒也有自己的發展,以我們的環境,不能像他們一樣一年打那多場。」
王:「對,我們有我們的棒球,不一定要像美、日一樣,當然一年打165場或140場,紀錄會累積得較快沒有錯,但是以我們的現階段的環境並不允許如此。」
林:「主要是因為天氣的關係,要不是這樣,台灣一年就可以打200場了。」
王:「對呀,三不五時乎你地震,三不五時又來颱風。」
羅:「日本天氣也不太好,但是他們好像是除禮拜一休兵之外,一個星期打5場。」
林:「你要知道,以我們現在的賽程,一個禮拜打三場,打完之後又休三天、四天,選手如果在狀況好的時候,一休三天,狀況就不同了,又要重新調整,所以打擊狀況要維持很好,真的很不容易,很多老選手都有這種感覺,對投手來說,他們調整不成問題。」
王:「這種賽制對投手有利,所以現階段打擊率會偏低,因為投手狀況都可以調得很好。」
羅:「我也常常有這種感覺,前一個禮拜打得ㄅㄧㄥˋㄅㄧㄤˋ叫,隔個三、四天,到禮拜三、四再上場比賽時,欸!感覺又怪怪。」
編:「遇到賽程較密集的時候,狀況不好,是不是很快就可以調回來?」
林:「要看選手啦,有的人調得很好,但是難免會中間陷入低潮三、四天,野手如果一拜只休息一天,球感的維繫就容易多了,相對的投手就累囉!」
王:「像元年賽程比較密集,那時候投手不夠啊,打擊率大家都偏高,相對的,現階段一個禮拜只打三場的賽程安排,多少也反映了投手仍然不夠的事實。」
林:「不會啦,現在少年選手有很多真的很不錯,以後一定有很多很好的紀錄。」
王:「所以我們的紀錄以後一定會被破,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。」
林:「嗯,我們這批老的現在能夠打得比較好,是因為在業餘打球的時間比較長,磨練的比較久,經歷了很多國際比賽,所以適應職棒會比較快,現在不一樣,現在的少年仔都是直接進入職棒,要再磨個兩、三年,最好的實力才會發揮出來。」
王:「年輕人通常在打出成績的第一年後,會掉下來兩、三年,慢慢得再升上來的話,相信以後都會很平穩,說得難聽一點,鱸鰻在第一、二年打得也差,但是後來就不得了了。」
林:「88年奧運之後到職棒元年是王光輝最勇的時候,那就是因為他在業餘時代磨練的夠,日本職棒為什麼要有一軍和二軍的分別,就是給年輕選手磨練的環境,如果年輕選手直接進入職棒或一軍,那他的壓力一定會很大。」
王:「承受的壓力不僅來自於比賽或自己,還有球迷、家人、朋友...」
林:「彭政閔、陳致遠兩個例子就不一樣,陳致遠在業餘已經磨練了五、六年了,游擊也守、外野也守。」
王:「所以陳致遠應該可以算是即戰力,馬上就可以上場。」
羅:「現在還好啦,像以前元年的時候,我才剛開始打職棒,對兄弟剛開始站進打擊區,看台上的鼓聲就澎!澎!每敲一下,心臟就多跳兩下,到後來聯盟才規定鼓聲不可以進內野看台。」
王:「是呀,這真的有差吶,以前的少年選手比較容易緊張,在以前的環境下來打,少年球員很容易抗壓性不夠,像我們這些老傢伙,人愈多我們表現愈好,這就是因為我們從業餘時代就經歷很多比賽,才有辦法享受壓力。」

<比比看誰腳程快>

林:「談到我們三個人優缺點,像王光輝的缺點就是很會喝酒。」
王:「嘸!嘸!嘸!腳太慢啦。」
林:「我們三個誰腳卡緊?」
王:「阿秋前輩可能最快喲!」
林:「我已經慢了啦,鱸鰻最快。」
羅:「...我最少年,當然嘛快!」王:「嘿!嘿!嘿!」羅:「這可不是臭彈,嘸咱來軋看嘜。」
王:「咱三個就在明星賽前來個宣言,上壘後就開始比盜壘,被盜壘成功的捕手看要怎麼被處置,不然再來比看誰先到100次盜壘。」
羅:「我看這次是阿秋先輩贏定了,陳文賓今年當捕手後第一次被盜,就是你搞的。」
王:「哦,那次SAFE?」林:「SAFE囉!開玩笑。」
羅:「有一次在台中,我告訴王光輝『前輩,前輩,要嘛就把球打出去,不然就打個一壘安打就好,不要打二壘安打,繞過壘包的時候,一顆肚子,哇......。』王光輝跑壘,好像原地跑步,就像換檔打不進檔位一樣。」
王:「那已經在ㄍㄧㄥ了,不然你是要怎樣?我問你,我們的腳程要是像林易增一樣,那別人還要混嗎?林總仔也說,『全壘也打不贏你們,我的腳就是打拚的利器。』」
羅:「好啦,有一點要跟阿秋前輩請教,你這麼老了,腕力還這麼好,我不管怎麼練都比不過,一定是以前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訓練?」
林:「這有個原因,手短啦!不過說實在的,我也不知道為什麼。」
王:「這跟以前去日本打球有關係嗎?你還在陸光的時候,我還在唸初中,我看了一份報紙,上面寫成棒比賽裡什麼喬治(趙士強)啦,你們那一票,所有人揮棒,你揮得最快,像趙士強雖然爆發力強,但腕力的瞬間的運用就贏不過你,後來你沒多久就去日本了,遇到你的時候已是88年奧運了。」
林:「要說起來,這應我在北體唸書的時候,參與過各項運動,像打網球,手腕運用的方和棒球類似,其他像籃球、手球我也都打過,我國中時還有另一項專長,柔道啦,白天打棒球,晚上摔柔道,無形中對腕力、速度都有幫助,話說回來,揮棒快和身體條件也有關係,手短真的有差。」
羅:「打擊姿式比較不容易走掉。」
林:「其實我到現在也只剩這項優點,選球嘛,眼睛已經變差了,扭腰嘛,肚子又跑出來,各種條件都變差了,也只能靠揮棒快而已,要是在疲勞的時候就沒辦法了,所以說狀況好壞真的差很多,談到柔軟度和選球,還是鱸鰻最好。」
王:「鱸鰻的選球真的很好。」
林:「阿輝的身體也很軟,只是現在爆發力差了點,他的身體條件就是高嘛,打擊姿式就大,所以他揮棒速度能夠再快點會更好,一個好的打者,揮棒速度快慢好壞會差很多,阿輝以前揮棒就很快,打外角球無往不利。」
王:「我現在是老了,88年的時候你不是很欣賞我,說要帶我去日本,結果回日本後就不理我了。」
林:「我只去了一下,沒多久就回國打職棒了。」
羅:「好佳在你沒帶他去,不然日本人會說你眼睛被蛤仔肉糊到。」
王:「喂!喂!我那時很勇咧,不然你問秋哥,不是開玩笑的。我和秋哥在一起是88年的時候,我才23、24歲。」
林:「嗯,我31、2歲,阿輝打國家隊的第四到第六棒,那時候他打得最好。」
林:「那時候去日本的都很有趣,火車(涂鴻欽)也有去,我們在都市對抗賽的時候他的教練來找我:『林桑,你來日本很久了,你去跟他談一下,叫他認真一點啦,不是不練球,就是一天到晚跟人鬥嘴打架。』還有黃平洋,在那裡投得最爛,他那隊以前每年都打進都市對抗賽,只有他去的那兩年都打不進去,也有人跑來跟我講:『林桑!林桑!那傢伙有病喲,每天練球後只會關在房間裡泡茶,也不出去也不幹什麼,跟他講去打打柏青哥或喝喝小酒,怎麼會一天到晚玩那支茶壼。』笑話很多哦。」

<阿秋殺手竟是張士凱>

編:「打了12年,碰過這麼多投手,最難從他手中打出安打的是誰?」
林:「張士凱!比外籍投手還厲害,打他的球打到抓狂,12年來印象最深刻的投手就是他,以前再厲害的投手我都不怕,像郭源治、郭泰源的球我都打得到,問題是等他的好球都等不到,說我選球差也沒差到那種程度呀。」
王:「球速愈快的,我愈打得到,反到是中南美那些姿式很奇怪的投手,我就『花煞煞』,你會這樣嗎?」
林:「那個對我沒差,我就是拿張士凱莫法度。」
王:「我有跟張士凱說『凱仔,秋哥說打4次被你三振3次,好佳在我跟你同隊,要是我打你的球,可能也打不到。』」
林:「那傢伙投球,真的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是好球。」
王:「鱸鰻應該是碰到什麼投手都沒差啦。」
羅:「我?我只要是控球準的就好了,我最怕的是瑞奇,人高、球速快,要命的是都不準,他往前跨一步我就要退一步。」
王:「瑞奇的球我不怕,我打快的可以,就怕姿式很奇怪的,馬力龍的球你打得好嗎?就是味全以前那個40幾歲的左投手,球很活。」
羅:「也打不太到。」
王:「現在國內沒有好的左投手,要是有的話,往鱸鰻身上砸一個,他就會說『拜託給我三振,我不想打了。』我知道鱸鰻的個性啦,在一起這麼多年了,對不對?」
羅:「再掰嘛。」王:「本來就是啊。」

<張泰山最具接棒架勢>

編:「現在職棒年輕一輩的選手,你們覺得誰有接下你們棒子的架勢?」
王:「以我們的標準來看嗎?現階段可以看得出來的是張泰山,年輕人進入職棒第一年也許可以打得很好,但一定要經過兩、三年的洗禮,才可以看出實力,像張泰山第一年打得很好,二、三年就變得比較差,第四年以後又慢慢起來,一個好的打擊手難免會有高低潮,但三、四年的高低潮之後,應該會知道自己的優缺點在哪裡,到第四年以後會慢慢平穩。」
「以這次選秀來看的話,業餘成績不能完全當作以後職棒的參考,現在成棒國家隊看得出來的,陳致遠不知道可不可以打得起來,應為他在業餘時期磨練很久,名氣很大,但進入職棒是否就能一帆風順就很難說。」
羅:「像潘忠韋業餘就打得很好,但腰傷之後就表現就不如以前了。」
王:「像鱸鰻就知道,一個球員一定要有個守備位置,不然三、四場打不好就要換人了,說不定獅隊教練團看到有人有接棒的架勢,他就可以準備退休了。」
羅:「嗯,像報紙寫某某人是我的接棒人,唉...我元年進來的時候,一壘手是鄭百勝,沒人接球比他漂亮,我就不可能守備,還有一個瑞克可以打DH,我根本就上不了場,我是告訴自己,瑞克是外國人不可能留很久,但自己也不能差太多,結果不出所料,打完第一年瑞克就走了,年輕人要接班不是光等就好,充實自己的實力更重要。」
王:「話說回來,現階段看得出來的只有一個張泰山,若是講到陳連宏和洪啟峰,我是認為還不夠穩定,起伏太大。」
羅:「一個職棒選手,如果表現落差太大的話,可能私生活更要會自我要求,私生活散漫的話,體能和球技就很難維持。」
王:「但是他們年輕啊,靠年輕的本錢還是可以有好成績沒有錯,但是能打到36、37歲嗎?年輕人私生活散漫,還是可以好一陣子啦,如果27到30歲這段菁華可以好好保持,甚至可以像秋哥打到40歲,如果年輕的時候不懂得珍惜自己,33歲就差不多了。」

<有名人堂別忘了我們>

王:「好了,我們談回正題,台灣有名人堂嗎?」
羅:「還沒有哦!」
林:「以後要是有,拜託秘書長幫我們三個立個小牌子就好。」
李文彬:「你們至少會有個1000安俱樂部的牌子在裡面。」
羅:「1000安俱樂部!?1000俱樂部!?球沒拿到、棒子也沒拿到,都被公司收起來了,要怎麼留下來做紀念?」
李:「不會啦,這些以後會送進名人堂或博物館。」
王:「需要展覽的時候就拿出來了,像我元年的『打擊王』還藏得好好的。」
羅:「放在哪?」
王:「放我家呀,開玩笑,那是一輩子的榮耀呀,來我家的人都知道,在台灣職棒我王光輝第一名,很嗆的。」
羅:「你那有什麼?我打400分打點、500分打點,公司送我的獎座裡面都裝金子哩,你可不要跑到我家挖金子哦!」
林:「金子現在不值錢了。」
羅:「現在美金比較值錢。」
林:「要是打到2000支,你們林董會在裡面放鑽石。」羅敏卿聽得笑倒在沙發上。
林:「既然台灣有職棒,以後若是環境更好,名人堂也可以把以前的,30幾年前好的選手放進去。」
王:「是呀,像在日本打球的啦那幾個都可以,只是說他們前幾年沒有像我們這麼幸運,說到底,像你說職棒打個3、4年就要退休,結果打了十幾年,對嘸?」
林:「33歲回來簽5年,不知道打不打得到,誰想到打了12年還在打,好佳在台灣有DH,沒DH早就退休了。」
王:「嘿!嘿!鱸鰻,如果沒有DH你要守備,跟你講,你要守備喲!」
羅:「我不知道,可以代打呀。」
林:「你不會說你要練投手?」
王:「ㄟˋ,鱸鰻以前是少棒投手咧!開玩笑!到青棒才不想再投的,我知道啊,我也是從你小時候看到大的。」
林:「很多人是很好的投手,因為大部分好投手都是很好的打擊手,真的,所以以前的教練如果叫我練投手的話,我現在也會是個好投手。」
羅:「那你就會像我一樣開刀。」
王:「鱸鰻,你差我兩屆對不對?我下來是羅國璋,下來就是鱸鰻,然後我弟弟(王光熙)、黃忠義他們,再下來就是郭李建夫,那時候總教練好像是豐教練(豐祥瑞)。」王光輝開始回溯花蓮榮工少棒族譜。
羅:「蕭長滾。」
王:「沒有,我弟弟六年級的時候是豐教練,後來才換蕭長滾。」
羅:「不對,前面是方水泉。」
王:「對,方水泉,那時候是顧問,我記得的榮工少棒最後一梯是王光浩,那時候我已經高中了,接下來我就不認識了。」

<沒唸大學 鱸鰻最大遺憾>

編:「談談你們的家庭生活吧,長年在各地比賽,日也操瞑也操,你們是以什麼態度、方法面對家人?」
王:「對阿秋前輩沒差,都躲在日本咧。」
羅:「不要談啦,我在家裡沒地位哩。」
王:「我差不多也是,因為家裡的事都是太太在處理,我們都是在外面拚事業,沒有多餘的時間顧及到家庭,我就曾跟太太講,我出去就好像搞丟了一樣,搞不好生小孩都不在...」
林:「生小孩在外面生。」
王:「哇咧!」林:「在外地。」
王:「對,人在外地,我跟我太太說,家裡什麼事情、開銷就妳來處理,這樣也好,我認為常常在家裡,難免會跟太太起口角,消失5、6天再見面就會比較溫暖,鱸鰻,是不是這樣?」
羅:「小事我沒有辦法管,大事我又管不到。」
王:「秋哥,什麼時候退休?明年?報紙寫說你明年還要打。」
林:「我來去大陸賣農藥啦!退休這件事對棒球選手來說本來就要有規畫,但是以目前的環境來說很困難,我的情形是個問號啦,但是你們還是要做規畫。」
王:「鱸鰻那邊,公司應該會比較有安排。」
羅:「我還早。」
王:「對啦,你再打5年沒有問題,打個1500支。」
林:「鱸鰻現在想這個太早了,我太晚了,問號,球員最後可能就是這樣。」
羅:「我是覺得哦,簽約的球員,很難去做什麼樣的規畫,不要想說跟公司去爭什麼,畢竟公司也不會缺你一個,時間到了,公司不讓我打我也不會留戀,合約本來是現實的嘛,對不對?」
林:「年輕選手應該先讀完大學,把該修的學分修一修再來打職棒,因為現在的棒球環境跟以前不一樣了。」
王:「好佳在我有把大學讀完。」
羅:「你是好佳在,我從打球到現在,最大的遺憾就是沒有讀過大學,我有被保送啊,人家連四年的學費、住宿都幫我處理好,我卻沒有去唸。」
王:「我也差點唸不下,還好有ㄍㄧㄥ,不管怎麼樣啦,高中畢業生和大學畢業,出去外面找工作還是有差,就像鱸鰻唯一遺憾就是沒有唸大學,這些知識方面的東西還是很重要。」
林:「應該啦,現在的職棒環境,就像你進來打得很好,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,像受傷之後啦,沒有幾個球團會理你。」
王:「鱸鰻不簡單哦,這麼多年會還會想沒有唸書不好,這個學弟真的不簡單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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