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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伸出食指,往我心口戳了三下:「你咧?你又做了麼?」
這三指說不上痛徹心扉,幾個月來冷不防叫我輾轉難眠。
「我!我又做了什麼?」
他,是我的同業。直到當記者後才識得,原來我父和他的爸爸在大陸時就是同鄉兼舊識。伯父離去得早,但他的親叔叔卻在我的童年裡佔有相當篇幅。
非常珍惜這段緣份,即使廿幾歲之後才結緣,但心中一直把他當弟弟看。
可惜,我的個性強硬,一段長輩插手造成的誤會,不容解釋,讓我遺憾到如今……但在心中,他還是我弟弟。
幾個月前,趁著劉揆的「振興棒球方案」,他們報社做了一個專題,討論球場的廁所問題。
總覺得這在棒球圈是老生常談。沒有去想他是多麼盡心,是怎麼樣的認真處理這個專題,只想跟他打屁拉近距離……
自以為幽默:「咳,又是球場廁所,你們就不能談些有建設性的問題嗎?」
他還給我三指:「你咧!你又做了什麼?」
我傻在當場。
痛?悲?自慚?冤枉?我該一笑置之,還是氣急敗壞的強辯?
近十七年來的記者生涯,我做了什麼?除了我自己,沒有太多人知道,當然報紙上也看不出來。我該細述自己的努力嗎?
那~是自我邀功?自吹自擂?
如果真有?為什麼親如同業,曾如兄弟,又怎不知?
慟!該是捫心自問,自我省視的時候嗎?但為什麼說不出一個字呢?
「我!我又做了什麼?」
一時間,悲涼、委屈、自卑和憤慨,不知從何說起。
唉!我大好歲月,終究無成,卻不能就此甘心。
兄弟啊,重點不在我做了什麼?你又做了什麼啊!祇是我想看到你對我久違的狂笑。那股瀟灑何時再復……
你那三指,我會留在心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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