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上台容易下台難」 這是今天看李豔秋的《新聞夜總會》來賓邱毅講的一句話,讓我思考良久。
他說,人一旦當官之後,就容易染上「官癌」,是個不治之症。

沒有跑過立法院新聞,我不知邱毅講話是不是愛誇大,沒有和《董氏基金會》打過交道,只知道這輩子很難戒菸,不知「官癌」有沒有排上「十大死因排行榜」,該問問看孫叔叔或陳淑麗的電話嗎?

答案可能不容易探索,但人生迄今短短38年,有幾次短短的「官場經驗」,的確「當官」的感覺令人舒麻,好聽的聲音會湧進耳孔,好看的臉色會展現眼前,做事方便,講話大聲,慢慢地走在路上,坐在辦公桌前會不自覺得唱起李敖寫得那首歌「不看你的眼,不看你的眉,忘了我是誰」,然後登峰造極,到了不知今夕是何夕,猴子不知屁股紅的境界。

不知是幸還是不幸,當上了「棒球記者聯誼會」的會長,讓我這一年來有點飄飄然的感覺,不管是領隊、秘書長,或者同業前輩或小朋友,見到了面都甜蜜地叫聲會長,那簡直是鑽進耳朵匯進心田的一股暖流,不但沁人心脾簡直就是陶醉。

哈,這樣說自己,多少有點誇張,但不容否認「會長」這兩個字的確令人爽,可以和眾領隊平輩相交,進辦公室時桌上莫名奇妙多了兩箱水果,數年前自卑低調的小記者,頓時像吃了威爾鋼的中年男人,雄壯地不可以自已,甚至還會懷疑為什為年輕記者不敢採訪明星球員,為什麼不敢打電話給領隊,忘了「我也是這樣長大的」。

「權利是男人最好的春葯」我想這句話是對的,難怪有這麼多人喜歡當官。

然而這一年來,細看自己,有沒有辜負「會長」二字。捫心自問,答案是肯定的。
也許有些人認為我已做了些事,但自己知道,以自己的能力,並沒有做得很好。失敗的第一點,我的溝通和領導能力有問題,並沒有與同業們攜手一起打拼,都是自己矇著頭在做,以康樂活動來說好了,一年來完全沒有建樹,就是出在我無法鼓動幹部,讓他們有興趣和熱情去參與,從辦活動的過程中發揮他們的才能。

其次,格局不寬能力不足,常因小我而忘了團體。我個性拘謹,不喜歡受恩於人,這多少也妨礙了會員享受福利,年終尾牙有若干單位願送禮物給聯誼會抽獎,都被我婉拒回絕,理由是我始終覺得「拿人的手短」,報導只是記者應該做的份內工作,不勞業務相關單位太過關懷。

我可能忘了惕厲自己的座右銘,劉備臨終前告誡阿斗:「莫以惡小而為之,莫以善小而不為」。難道我真的沒有利用職權拗人嗎?聯誼會從通訊錄、春酒、季中聚餐、唱歌,到服務滿15年資深記者的紀念獎牌,哪一項不是拗職棒聯盟的?既可以向職棒聯盟伸手,又為何要無情地拒絕別人的善意,何況執委會不是有通過「可收受等值兩萬元以下禮品」的條款嗎?

看來我的堅持不但一點道理都沒有,還是個選擇性正義。自己沽名釣譽卻妨礙了眾人權益,果然是阿斗一個。

再來,在授權和監督間拿捏不當。年度獎項投票資格,如願地交還聯盟決定而不再背書,但又輕易地以個人意志同意聯盟提出的「4年門檻」,引犯了年輕記者們的眾怒,雖然我認為改革的過程一定有所損傷,但卻末事先詳細溝通說明,將傷害降至最低。

自以為是地放手讓人放心大膽去幹,過程中沒有仔細交待溝通,結果兩次結果揭曉都令人愕然。

先是聯盟主動邀約的「年度獎項票選評審委員」,不論受邀或拒邀都被公布在仿彿是「褒獎、懲誡」的名單上,被同業譏為「記者第1次被聯盟收編」;提出「年資滿15年記者紀念獎牌」構想,夭鬼假勢利地表達願自己出錢,但聯盟好意不便拒絕,心想又省了一筆開支,結果是割地賠款,締下了「記者第2次被聯盟收編」之役,授獎人不但是洪瑞河,獎牌上大喇喇寫著「中華職棒聯盟代會長洪瑞河敬贈」,我想這是職棒記者15年來吃聯盟尾牙最名正言順的1次。

老實說,這個會長我是做得不好的。還要再幹下去嗎?先讓自己的屁股恢復正常顏色再說,不然屁屁又紅又漲,什麼位置都坐不下去。我還肖想未來能做XXX、@@,噓!…佛曰不可說,哈哈。所以趁著還沒完全變成猴樣前趕快下台,寧可妨效「八掌溪事件」的游錫堃,也不願變成再接再勵的連宋啊。

這一年來感謝大家對我的容忍和支持,也要謝謝各位幹部,尤其是廖以容、波士頓和俊池。以容協助我完成了暑期實習生講習的心願,從規畫到執行都是他一手包辦,真的不容易,俊池和波士頓這兩位名譽會員,幾乎參與了04所有聯誼會所有活動的規劃和執行,是最辛苦的兩人,此外,也要謝謝展元徹夜沒睡還趕來幫實習生上課的辛勞與熱忱,謝謝你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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